哼

昨天風塵僕僕地從汐止奔回台北後，順道去車站旁的某百貨公司專櫃拿鞋，一雙鐵灰色細高跟鞋。已近季末，趁著大出清的時候買，鞋子的存量本就不多，但當時我仍明白地告訴專櫃小姐我要的是全新的，只要一上了架，那我就是不接受，縱使小姐信誓旦旦地保證不過是剛拿出來擺著而已。

付了訂金，走人。幾天後收到通知再於昨天過來拿鞋，當時已幾乎是打烊的時候了，全館播送著晚安曲，所有專櫃小姐沿著走道兩旁分別站著，向每個或許是或許不是他們衣食父母的客戶們，虛應一應故事地深深鞠躬。

到了專櫃，我拿出訂貨單，請小姐先讓我看看她們準備的鞋子。

"當然可以啊。"
她直接打開鞋盒，拆下套著鞋子的塑膠袋；我伸手拿過鞋子，翻面一看。 鞋底是髒的，鞋墊有摺痕；這並不是我要的新鞋。我直接把我的疑惑反映給專櫃小姐。

"這是新的啊，我們剛從公司調過來的。"
"如果有人穿過的話，不會只髒鞋底啦，連鞋跟底部的墊片也會磨損。"她還一邊指給我看，看來她仍堅持這鞋子是新的。

我感覺到我的眉頭鎖得越來越緊了。拿著鞋子我端詳了許久，在音樂告了一段落的時候，我聽見我自己說。

"鞋子髒了就是髒了。"

我沒有接受別人呼弄的必要。隨後就把鞋遞還給小姐，沒想到她連聲道歉之餘，竟然還不忘加一句"現在在特價，鞋子不好調喔。"

言下之意是要我睜隻眼閉隻眼，趕快把餘款付清鞋子拿了就走嘛?!

"我說過我要的是全新的，調不到的話就算了。"


離開專櫃，我雙手交叉結屎面，以一身OL的打扮昂著頭挺著背脊快速朝外走去，驕傲地像個公主更理所當然地領受兩旁小姐們列對行禮。她們幾乎把腰向前彎到極致地對著我大喊"謝謝光臨"...

謝謝光臨?! 欺瞞我然後再跟我道謝? 還真當我是傻子?